北宋大丈夫

迪巴拉爵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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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人都說大宋無丈夫。   從而是弱宋。   弱宋不能自守,偏安壹隅。   遂使神州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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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6章 我們是兄弟

北宋大丈夫 by 迪巴拉爵士

2019-9-30 00:26

  

  我們是兄弟!”

  唐仁信誓旦旦的說道:“官家派了某來,而不是歸信侯……知道歸信侯吧?”

  土人們壹陣騷動,面帶懼色。

  “可是那個……當年鑄京觀的那個沈安?”

  唐仁矜持的點點頭,“正是。”

  年輕人問道:“那歸信侯在汴梁嗎?”

  “對。”見對方怯了,唐仁馬上就正色道:“某當年為官就是在歸信侯的手下,他老人家教導某做人要實誠,要說話算數,要以德服人……”

  被反剪雙手的楊泉咬牙切齒的在發狠,若非是壹絲理智尚存,他絕對會揭穿沈安和唐仁的真面目。

  什麽實誠,那是面具。

  說話算數,那是做夢。

  以德服人,不服的打斷腿……

  這唐仁跟著沈安旁的沒學會,無恥和狠辣倒是學了個像模像樣。

  但現在他身處險境,必須要靠著唐仁才能脫困,所以只得暫時忍耐。

  任何時候,年輕就代表著活力和接納新事物的快捷。

  年輕人意動了,問道:“我等下山怎麽養活自己?”

  幾個‘老臣’在給年輕人分析,“宋人狡黠……上次某在漢人的集市裏聽說過那個沈安,說是無恥之尤,說話像是放屁……”

  “宋人不可信,咱們還是要在山上才好,壹旦下山就變成了待宰的獵物,這是自己給自己挖陷阱呢!”

  “那個好說……”

  唐仁走近兩步,和楊泉幾乎觸手可及。

  “廣南西路有不少良田,可卻無人耕種,若是妳等下山,那就編為村子,依舊聚居,沒人會幹涉妳等……”

  打散最好,但沈安的來信裏說過此事不可為。

  步子過大會扯著淡。

  會扯著淡?

  唐仁不禁邁出壹大步,越過了楊泉。

  沒怎麽扯著淡啊!

  他正在琢磨著沈安這話的含義,楊泉已經感動了。

  唐仁已經走到了土人的前方,對方只需壹伸手就能抓住他。

  楊泉覺得唐仁是來解救自己的,所以奮力掙紮了壹下。

  而那兩個看押他的土人也被唐仁的舉動驚住了,壹時間竟然放松了些,就被楊泉給掙脫了。

  好人吶!

  楊泉心中默默給唐仁叫了無數聲好漢子,然後後腿拖著壹支箭矢,竟然健步如飛。

  “他跑了!”

  土人們怒了,唐仁笑道:“某在,某在。某比他的官還大,妳們賺大了。”

  “鈐轄!”

  隨行的將士們慌神了,有人喊道:“救出鈐轄!”

  “救個屁!”

  唐仁義正言辭的道:“這些都是咱們的兄弟,某是自願過來和兄弟們商議大事,別喊打喊殺的,這樣不好。”

  楊泉感動了,心想原來唐仁是這般的義無反顧,那麽他拿自己來引誘土人的事兒就算了吧。

  而將士們感動之余卻多了欽佩。

  “唐鈐轄竟然無畏如此……”

  “剛才楊知州都被嚇壞了,醜態畢露。看看唐鈐轄,他還在笑……”

  “真是無畏啊!”

  壹群人在贊美著唐仁,可他卻把腸子都悔青了。

  馬丹!某只想試試會不會扯到淡,結果淡沒事,人被控制住了。

  楊泉回身,熱淚盈眶的喊道:“某願意回去,唐鈐轄,某願意回去!您回來,回來呀!”

  他拼命的掙紮著,兩個軍士抱著他,其中壹人喊道:“咱們不能被抓住兩個,否則誰來指揮?知州,穩住,穩住!”

  穩個屁!

  徹底被唐仁感動的楊泉恨不能沖上去,至於什麽指揮,那和他有屁關系。

  這個時候壹旦指揮失誤,導致唐仁倒黴,那責任誰來擔?

  大家都有數,所以見到楊泉不肯應承,都不禁有些齒冷。

  “都是兄弟,某在這裏無事。”

  唐仁皺眉看著情緒激昂的宋軍,罵道:“都滾,滾遠些。”

  回過身,他對年輕人頷首說道:“此事妳做不得主,誰能做主?”

  年輕人感動的道:“某的爹爹。唐鈐轄,您是個好漢子,某佩服您。”

  馬丹!這事兒好像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啊!

  唐仁痛恨自己剛才的口滑,讓年輕人提出了壹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。

  要想解決問題,跟著我上山吧。

  上山,這個詞在大宋的含義就是嗝屁了。

  而且他很心虛。

  那些土人可不是善茬,要是去了山上……說不定回過頭就會成為山裏野獸的食物。

  我曰!

  咋個辦?

  他有些無措。

  那幾個‘老臣’在盯著他,但凡發現壹點不對勁,就會和年輕人低聲說話,顯然他們並不信任唐仁。

  唐仁覺得那些目光和狼差不多,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自救,而且速度要快。

  這些土人顯然對大宋沒有什麽認同感,什麽鈐轄知州在他們的眼中就是臭狗屎壹坨。

  啷個辦?

  他茫然無措,但面上卻帶著和氣的微笑。

  要微笑。

  這是沈安給他的教導。

  微笑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,能讓人減少戒心,能讓人覺得自己無窮自信。

  是了!

  唐仁突然想起了沈安先前的書信裏的話。

  ——要耿直!和土人打交道壹定要耿直!

  耿直啊!

  那不就是我唐仁的本性嗎?

  想到這裏,他自信的道:“咱們下面去哪?某想著既然要做兄弟,就沒有不去兄弟家見個面的道理,走吧,帶某去山上。”

  呃!

  楊泉震驚了。

  先前他真的是感激零涕,但保命的本能讓他多了些油滑。

  可此刻卻不同,唐仁主動要求去山上面見這股子土人的首領,這是在冒險啊!

  可唐仁……

  他竟然在微笑,從容且無畏。

  年輕人在猶豫。

  壹個‘老臣’狐疑不定的看著唐仁,低聲道:“這人……莫不是傻子?還是說他真當咱們是兄弟了。”

  年輕人說道:“至少他的誠意是有了。今日他用糧草和豬羊作為誘餌,實則是想哄咱們出來,然後交談……很有誠意。”

  “是壹個耿直的人,這樣的人不會害人。”年輕人給唐仁打了壹個耿直的標簽,說道:“妳真的敢去?不怕被我們害了嗎?”

  唐仁輕松的道:“某說過咱們是兄弟,若是被害了,那便是某的心不誠,和妳等無關。”

  “好漢!”

  年輕人鄭重拱手,回身道:“留下幾個人陪著這些兄弟。”

  這是壹個良好的開端。

  隨後唐仁就回身吩咐道:“妳等在此宿營,別去稟告什麽,等某歸來就是了。”

  他的勇氣已經折服了所有人,楊泉淚眼朦朧的道:“唐鈐轄,某錯了,某不要臉,不該掙脫回來……”

  在許多時候,勇敢是打動人的唯壹力量,而唐仁就給了他們這樣的力量。

  年輕人激動了,喊道:“把東西放回去,咱們回山!”

  土人有狡猾的,但淳樸的更多。

  唐仁的耿直同樣感動了他們,所以他們丟下手中的糧食,規規矩矩的集結。

  “這是幹什麽?”

  唐仁怒了,他指著這些糧食和豬羊說道:“走親戚都還得送個禮,某今日帶來的這些就是給兄弟們的禮物,誰敢不收,那就是不給某的面子,不給歸信侯面子。”

  幾個‘老臣’壹哆嗦,“收,都收。”】

  那個歸信侯就是個殺神,惹不得啊!

  “回山,馬上回山。”

  唐仁表現的比土人們還積極,他回身吩咐道:“某去山裏做客,幾日後就回來了。妳等不可造次,且好生待著。”

  他跟著土人們走了,宋軍將士們這才發現這事兒沒法收拾了。

  “唐鈐轄被帶走了,咋辦?”

  “那不是兄弟嗎?”

  “兄弟?”

  眾人默然,不知道這事兒究竟是對是錯。

  漸漸的,目光都集中到了楊泉的身上。

  楊泉蹲在地上,突然嚎啕大哭起來。

  “怎麽辦?怎麽辦啊!”

  眾人面面相覷,有人低聲道:“楊知州這個意思……唐鈐轄是去冒險了?”

  “妳沒看楊知州哭的死了老子娘般的痛苦?肯定是啊!”

  “唐鈐轄要是出事,他就會倒大黴,那位歸信侯會放過他?做夢。”

  “等著,都等著。”楊泉已經完全崩潰了,領軍的將領沒法,只能自作主張,令大家回到營地裏等待,同時令人去報信。

  可從這裏傳信到轉運使等人那裏時,唐仁估摸著已經變成了野獸拉出來的便便。

  ……

  唐仁壹路跟著進了山,走了半天,天黑前總算是看到了土人們的聚居地。

  壹片木屋的外面,兩千余土人在歡呼著。

  他們是在為了自己的子弟滿載而歸歡呼,等看到穿著官服的唐仁後,都傻眼了。

  年輕人跑過去,和自己的父親,壹位威嚴的首領說了此行之事。

  首領壹邊聽著兒子說話,壹邊仔細看著唐仁。

  唐仁保持著誠懇的微笑,等首領緩步走過來時,他微微頷首,說道:“某唐仁,奉官家之命前來廣南西路,為的是讓妳等能脫離這些艱辛……”

  他走了過去,蹲在壹個孩子的身前,搖頭嘆道:“看看這個孩子,衣不遮體啊!現在還好,等天氣壹冷,怎麽辦?”

  “生火啊!”

  睿智的長者看傻子般的看著唐仁,覺得大宋讓這等蠢貨做官,還敢讓他來這裏但說客,當真是愚不可及。

  “難道妳們到了冬天不生火取暖嗎?”有人質問道,甚至覺得很好笑,於是就笑了出來。

  “哈哈哈哈!”

  就在這笑聲中,唐仁走到壹個土人的身前,伸手拿過那個麻袋……

  他竟然單手就輕松的把滿滿當當的麻袋舉了起來,首領面色凝重的道:“這是個勇士,當時他若是願意回去,妳們攔不住,所以誠意很足。”

  唐仁把麻袋放在地上,麻袋竟然反彈了壹下……

  這個……

  但凡有點生活常識的人都看出來了,這個麻袋裏的東西輕的發指。

  年輕人下意識的道:“他並不是勇士。”

  他的老爹很尷尬的笑了笑,然後掩飾的道:“勇士許多時候不能從外表看出來。”

  打開袋子,拉開麻袋,裏面壹些白生生的東西就露了出來。

  唐仁微笑道:“我們也生火,不過大部分時候我們只需要穿上衣裳就很溫暖,而這裏面的關鍵就是棉花。”

  “棉花?”

  “對,來試試吧。”

  唐仁熱情的招呼首領來試試棉花的效果,然後壹整袋棉花都被首領拿走了。

  “大宋有很多!”唐仁說的很誠懇,“大宋不但有棉花,還有金肥丹能確保妳等種地能養活自己……”

  首領默然。

  唐仁說道:“機不可失,失不再來。如今是官家仁慈,想著給妳等送好處,若是不肯,此事就此作罷也使得。”

  周圍的呼吸漸漸沈重,那些眼睛裏多了意動之色。

  待詔高明啊!

  唐仁這壹套手法大多是沈安教的,此次若是能成功,他就立下了功勞。

  升官有望啊!

  
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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